难忘的赴原平监考之行

     一排排俊秀的杨柳从车窗外飞快地闪过 ，路边的新田在小雨的浸润下欲发翠绿了，田地是那种很规则的井字型，田头偶或有一丛长得很茂盛的芦苇在微风中或起或伏。同行同座的人都在聊天，我独自一人占了双座，显得单调些，望着车头玻璃上的“高考专用车”，思绪随着星星点点的雨飘回了四天前……
    早在五月中旬我就被告知“赴原平监高考”，本想打退堂鼓的我在同事张慧“专车进出，三餐丰盛，压力又不大” 的“力挺、怂恿”下，也就应了下来。
    六月五号早上我们在县教育局副局长赵玉庆的带领下乘上了去原平的大巴车。当我们匆匆赶到集合地点时，两辆豪华大巴早等候在友信电器城附近，许多老师已然位就坐，有红星中学的、双语育英学校的、还有河中的，当然也包括我们学校的15位女同胞，共计约50多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男的，有女的，各带队老师清点过人数后就启程了。刚开始大家还有说有笑，可不一会儿情况大有变化，晕的晕，吐的吐，原来刚过禹庙一带就堵车了，尽管果敢的女售票员步行一路“开道”，可车子老是忽走忽停，忽前忽后，再加上偶尔的一个急刹车，车箱里的人仿佛筛子里的豆子被颠过来倒过去，好些人呀呀叫起来，连平日里从不晕车的我也头痛难忍，胸中翻江倒海，只差没吐上来。
    午时12点半，一路车马劳动的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原平教育培训中心，我们下榻的地方。匆匆安顿下来，便去餐厅吃饭，不知是旅途劳累，还是饭菜久了的缘故，大家都感觉第一顿的饭菜不是很美味。饭毕，回到客店仔细打量才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很陈旧，除了床单是新换的外，余外的陈设均隐隐透着古老、脏差。同室的张慧惊呼着:“天哪，如今的年代了，浴池怎么洗澡呢？”年龄稍长的吕老师摸着潮湿的被褥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唉，先将就着歇会儿，下午咱跟赵局说说……”平日里肯随遇而安的我听了吕老师的安抚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按捺不住对新环境的好奇，我与张慧一致提议逛街去，尽管并不知道中心市面在哪，尽管在来的路上就发现沿路好多“创建国家卫生城市”的条幅与好多被开挖的路面。没想到刚出店门，就碰到许多与我们同样目的的女同伴。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人边走边聊，碰到一处怡人的景致便赶紧掏手机合影留念，我们异样的口音与新奇的举动立时引来许多探寻的目光，没有过多的解释，没有太多的拘泥，一路前行，找寻共同的目标——服装市场。可能是方向错了吧，走了两里多路竟没有找到想象中的服装城，只看到好多的药店，大家都有些失望。偶遇一家正做广告的鞋店，便欣喜地冲了进入，将那些并不时尚的鞋子穿了又穿，碰巧一双大小合脚价格又不太贵的，我便赶紧买了下来。适时，接到领队吕老师电话，国梅打趣道:“许是给咱换总统套房呢……”带着期望，大家都把目光目光投向接电话的邬莎。电话里传来吕老师干练的声音“开饭了，速回！”大家看看彼此空空的双手，不由唏嘘起来:“唉，吃得不好，住得差，来原平监考真无聊！”
    回到住处，才得知赵局下午没在，住宿的问题还是问题。晚餐比起午餐来，热乎了些，色泽亮快了些，大家的食欲好了许多。水足饭饱更让人有种洗洗休息的欲望，几个女同胞挤到了赵局的身围:“赵局啊，住宿也就将就了，这大热天的，总得洗洗啊……”“房间不能洗吗？”“脏浴池……”“只给了一块香皂、一袋牙膏……”见赵局不明白原委，众人赶紧申辩着。“不怕，咱问他们要……再不行，我请大家洗澡……”看着赵局憨厚的脸庞，大家笑了。
    第二天上午，接到通知去原平一中开培训会。这是一所省级示范高中，校园内绿树成荫，木秀花香，不仅有成片的参天大树，还有偌大的葱绿草坪，再加上石刻塑像，更让人感到环境的优美和文化气息的浓厚。大家不由慨叹:“不愧是高等学府，体育场围栏都那么高！”会议由原中校长主持，省巡视、原中各级领导、原平各校监考教师、原平电力、公安各相关工作人员以及远道而来的我县监督检查员参会。会上各领导都做了重要讲话，不外乎“高考事关国家、人民利益，关乎考生一生，关乎参与监考的任何一人，任何一个不合规范的行为都可能影响到自己的人生，多说少说、多做少做都不对，切莫玩忽职守、掉以轻心”。特别是原一中校长的告诫让更让我们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更让我们有种小心做事的谨慎感。他是个特别严肃的中年男人，目光如炬，言辞犀利:“只有正确，没有失误，只能照规定操作，不能创新！”临了还警告:“六排一女志打瞌睡、玩手机，下次会议再若这样，一定问责！”“啊，六排，我不在六排吗？刚才大脑不也有一阵迷糊吗？也掏手机发短信来着……是警告我吗？”出了会议室的我不禁埋怨起张慧来:“都怪你，我第一回监高考，出错了不得杀头啊？”吕老师笑了:“啊，就是，心里怪紧张的，上张慧巧嘴嘴当啦！”
一路上，我心里毛毛的，直至回到客店，都心有余悸，一个劲儿向人讨教监考的每个流程，每个动作，甚至每一句话，以致忘记了给家里的儿子打个电话，忘记了给原平的同学打个电话。当天下午又贴准考证号，与我搭档的是个年轻女教师，也是第一回监高考，按照以往监考的经历，以后的每场我们都是搭档，可想而知，那个下午，那个晚上一向谨慎行事的我是多么的惴惴不安。
    7号早上，还不到六点，我们就早早起床了，匆匆洗漱就餐后，就精神饱满地步行向原中。签到、按号就坐、抽签、领卷，好一番忙碌，站在“秘密通道”等待保点主任发号施令。让大家倍感惊讶的是:搭档随机变换，就像高中课程里的排列组合一样，看得出好多人初次接触这种分组方式，所以操作起来速度慢了些。时间紧迫，眼看就到考生入场时间了，一声令下，各组直入考场。启封条，开锁，开窗，插屏蔽仪，还未等我取出金属探测仪，一大帮考生就拥到了门口。“手表放场外，手机不能带……”眼看就到了发草稿纸的时间了，好些考生因没有检测完而挤在门口。女巡视过来了，严肃的原中校长过来了，马上放进去？继续严格审查？我一边捅捅那个与我一样认真的年轻女搭档:“速度快些，其他场都进去啦！”一边加快手头工序。还好，那个叫亢丽萍的搭档已开始宣读考生守则了，我赶紧发稿纸。哦，稿纸发完了，我该……启封答题卡哨声响了，她怎么还没发完条形码哪，替她发？越权。可延误时间我也有裙带责任，我的心立时蹦到了嗓子眼，也就几十秒的时间在我眼里却如几十年那样漫长。本来拖时就有些紧张，拆开试题袋才发现A题和B题是交错叠放的。怎么办？规定是监考员发A题，监督检查员我发B题的。也许亢丽萍也没料到这种情况，急了，赶紧你一张，我一张分起试题来，此举后来也成了同事们的笑柄。更让我一直搁记于心的是，开考后轮番的核对检查竟没有发现一名考生忘写姓名，直致收卷才发现，只得让考生重新上太来写，事后又担心会不会让人误以为合作作弊。哎呀，那个担心，真另我揪心！
    后来的几场随着经验的增多，操作也逐渐熟练了起来。提前到场，有序组合，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终于，六月八日下午，一年一度的高考监考工作在“平安、顺利”中落下了帷幕。立时，紧张的心情也放松开来，洗澡，逛街，给同学打电话……
    六月八日早上我们该踏上返程了，望着餐桌上丰盛的早餐:鸡蛋、麻花、花卷，色泽鲜艳的小菜，梁老师打趣道:“好吃好喝，有街逛，还真不想回了……”大家也一致表示:“这群体行动其实也挺好的,以后有机会还去……”
    雨渐渐停了下来，车窗外的天空也逐渐明朗了起来，看得见保徳电站一带林立的高楼和碧绿的养鱼池，我的心也开朗了起来，伴着车箱有节奏的音乐哼唱起“漂亮的姑娘就要嫁人啦……”来…